字节跳动三枪拍案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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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转自公众号： 字母榜(ID:wujicaijing)，作者： 谭宵寒

上线安卓版头条搜索独立App、飞书会议独立App，三款游戏位列春节期间下载量TOP10——字节跳动开年连放三枪。游戏、搜索和远程办公都是巨头统治的领域，很快，字节跳动就听到了从对手那边传来的枪响。

2月28日，飞书称有用户反馈，飞书文档相关分享链接在微信内无法打开，显示因诱导分享而被停止访问。有媒体引用接近微信的人士称，飞书被微信屏蔽系飞书违规拉取关系链。3月1日，字节跳动副总裁谢欣对此回应，飞书既不能用微信登录，飞书里的信息和文档也都不支持分享到微信。“我们真不知道怎么拉取微信的关系链。”

去年年底，因在今日头条手机客户端内搜索“百度视频”、“好看视频”时，结果显示为“西瓜视频”，百度起诉字节跳动不正当竞争。

字节跳动对这两个领域的看重并非兴于此时此刻，飞书起于2016年，搜索在2017年组建团队，内部的打磨业已结束，而它们也需要承担起开源的职责。

平日里的字节跳动一路收割流量，一路抓变现，但疫情期间的特殊需求造成了流量的再分配，对包括字节跳动在内的很多公司来说，到了蓄积流量池以待日后变现的时刻。如果有什么激进的用户增长策略，不如就趁现在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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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亿元买下《囧妈》版权算是为字节跳动疫情期间的用户增长战鸣鼓开锣。

从短期收益来看，这并非一场划算的买卖，只是特殊时期的拉新推广、提升品牌形象的营销行为。“以单个项目核算，实际投入产出效率极低”，申万宏源研究简单算了一笔账，在广告变现角度，《囧妈》设置海澜之家 15s的前贴片广告，预计仅千万级别，抖音DAU为 4 亿，日均使用时长约80分钟，2019 年广告收入约 500 亿，如果一分钟广告价值不变，一部电影即使拉动 1-4 亿用户在线时长全年提升了 90 分钟，实际贡献的广告收入增量也仅为3852 万元-1.5 亿元。

但特殊时期流量流向改变带来了结构性机会，对字节跳动，用户增长比ROI更重要。

以抖音4亿的DAU体量，向上增长已面临重重压力。这样的增长走向此前已经在今日头条、火山小视频、西瓜视频等产品上出现。

根据QuestMobile数据，2018年春节期间，抖音、火山小视频、西瓜视频的DAU分别达到了6500万、5700万、4500万，但此后的最新数据是，2019年7月，西瓜视频DAU超5000万，年底，火山小视频的DAU是超5000万。

这样的数据表现指向的结果是，火山小视频今年1月并入了抖音，更名抖音火山版，西瓜视频继续承担长视频的功能，完善自身业务布局的同时，为抖音输送长内容。竖向的DAU向上行进承压之后，横向的用户时长增长接棒。

QuestMobile数据显示，2020年春节期间，抖音用户使用时长同比增长了47.8%，超过西瓜视频。

开源的另一个紧迫性在于，疫情给流量中心带来了流量增长，但也造成了广告营收的下滑。

微博CEO王高飞给出了一组数据，春节期间内信息流曝光量同比增长一倍，假期结束后增长50%。但微博预计今年一季度营收将同比下滑15%至20%。

走势相同的还有百度。百度高级副总裁沈抖近日提到，疫情期间百度网页端的搜索流量增长了超过30%。“用户非常想知道关于新冠病毒的一切情况，会主动进行搜索，而不是被动等待信息的推送。”但百度对一季度的业绩情况预计是，核心收入下降10%-18%，预计营收区间为210亿元至229亿元，同比下降5%-13%。

百度CFO余正钧表示，包括在线游戏、电商、在线教育等线上业务为百度贡献了很多营收，但百度营收中很大一部分来自于线下业态，这部分营收受到了疫情的冲击。

广告行业在2019年本就面临重重危机。余正钧提到，由于大量供应商的涌入，市场被稀释，每千人成本(CPM)的价格同比仍是下降的。王高飞去年年底也表示，互联网广告库存供给端大幅增加，竞争激烈，导致了每千次展示可获得的广告收入价格下降。

流量和广告营收的压力也同样对字节跳动适用，它需要寻找新的流量来源。对于疫情对公司广告业务造成的影响，截止发稿前，字节跳动方面暂未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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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年底，朱文佳告诉字母榜，目前今日头条App的业务进展情况是，“一横一竖”的拼图已经拼贴完整，接下来就进入综合能力比拼的阶段。“现阶段已经不太存在你在一个月内轻松地做完一个功能或产品，用户体量就会大幅上升，这种单点短期出奇迹的情况了。”

而推荐引擎和搜索引擎是可以无缝结合的。“它们理应结合在一起，因为可以互相促进。”朱文佳说。

与疫情期间搜索流量增长同时被沈抖提到的，还有信息流的增长情况。他表示，随着搜索流量的增长，信息流内容浏览时长出现同比超100%的增长。百度分析搜索请求数据后发现，除了对疫情内容的搜索，还有其他垂直内容领域的搜索，“我们认为这会为未来季度的流量增长打下基础。”

这或许也是头条搜索在这一时间点上线的原因。独立App意味着一个新的增长起点，多一个可带来广告营收的现金牛同时，还可为字节跳动全家桶引流。

2月28日，头条搜索独立App上线安卓各大应用商城，目前iOS版暂未上线。与内嵌于头条App的搜索功能相同，头条搜索接入了抖音、西瓜视频、番茄小说等内容。和百度相比，头条搜索在内容侧的优势是视频类内容，正如公司早期内涵段子等产品为今日头条引流的内部流量循环策略相同，头条搜索的发展也将给内部增长遇到压力的产品带来新的流量。

尤其是外部流量。除了独立App，推广搜索产品的一个关键是浏览器，在移动端搜索流量被手机自带浏览器瓜分的情况下，字节跳动开始寻找外部盟友。

将业务触角伸向各个领域、挑战既定巨头格局的字节跳动，一直被认为在巨头中相对势单力薄，可以被称作盟友的，除了阿里，可能只有小米。去年8月，小米副总裁、小米印度总经理Manu 晒出与字节跳动CEO张一鸣的合照，显示出两家公司的融洽关系。近日，小米浏览器已将默认搜索引擎设置为头条搜索，打开小米浏览器，搜索框左侧的logo显示头条搜索的Logo。

字节跳动和小米的合作不止于此。一位小米员工在去年12月底表示，近期小米开始使用飞书，但目前，小米还未出现在飞书官网的客户案例名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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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局B端业务是字节跳动开源的另一套思路，在广告之外，字节跳动也正在走收入多元化的路，疫情加速了它在B端领域的进展。

2月，字节跳动旗下办公协作套件飞书宣布将面向全国所有100人以下的中小企业和参与疫情防控的相关组织免费开放，提供持续三年的商业版服务。

作为晚入场者，飞书的用户体量与钉钉、企业微信差距悬殊，且B端领域先发优势巨大。而在拓展B端业务上，字节跳动比外界想象中的更激进。两周后，字节跳动旗下办公套件飞书宣布，向全国所有企业和组织免费开放，不限规模，不限使用时长，所有用户均可使用飞书全部套件功能。

字母榜此前文章《飞书是张一鸣的to B入场券吗》中提及，一位to B领域的创业者向字母榜表示，SaaS在中国刚刚起步，阿里的相对优势也有限，谁家在SaaS方面做得更优秀，在生态中的话语权也会更大，微软就是例子。

“SaaS是端，越多企业用，带来的正向滚动雪球效应就会越大。”该创业者表示，微软云因有Office，即便在技术方面落后于AWS，依旧获得了良好增长。“微软已经牢牢占据了企业界面。”

这也可以理解飞书暂时放弃了业务收入，以C端产品起家的腾讯后来也陆续有了腾讯云等B端业务，而飞书或许只是字节跳动占据企业界面的第一步。

此前，字节跳动参与了B端领域的多起投资，2017年，字节跳动收购时间管理软件朝夕日历，并投资了在线协作产品石墨文档，2018年，字节跳动收购效率工具幕布，投资了企业云盘产品坚果云，2019年，参与了视频会议服务商蓝猫微会数百万美元早期投资。

为了完善功能和拓宽渠道，字母榜发现，飞书也走上了腾讯系和阿里系在B端业务布局的思路——构建生态。近期，飞书官网更新了合作伙伴体系板块，该体系包括代理商、服务商、ISV。

除了办公协作套件，字节跳动内部也还有其它工具型产品正在推进中。飞书出自字节跳动效率工程部，本是一款供内部员工使用的产品，2019年正式开放外部使用权限。

字母榜在招聘网站上发现，字节跳动正为people业务招聘研发负责人，负责字节跳动效率工程团队people业务搭建，people为字节跳动内部使用的人力资源工具。字节跳动同时开放的还有许多工作地在成都、北京的人力资源管理产品的岗位，另外，一个新业务运营负责人的岗位，职业要求中包含有人力资源等相关企业级产品运营从业经验优先。目前该产品还未走到to B这一阶段，尚无法在应用中心搜索到people。

字节跳动也在紧急为疫情期间的特殊需求推出新产品。2月27日，飞书新推出了一款名为飞书会议的视频会议协作平台，支持最多100方同时在线会议，从功能上来看，它与疫情期间下载量激增的腾讯会议相似。飞书的种种动作也再度触发了新一轮头腾大战。

用户争夺战的背后是营收争夺战。字节跳动在短视频、搜索等领域的进攻挤压了百度的广告营收份额，2019年全年营收为1074亿元，同比增长仅5%。此前有传言称，字节跳动2019年营收超1400亿，官方后回应称消息不实。

字节跳动在游戏领域的进攻或让它与腾讯的关系更加紧张。一个来自伽马数据的报告是，春节期间下载量TOP10游戏中有3款来自字节跳动。《我功夫特牛》由字节跳动开发发行，《脑洞大师》由字节跳动旗下发行平台Ohayoo发行，《阳光买猪场》在字节跳动买量。1月下旬霸榜免费游戏榜的《小美斗地主》由字节跳动独家代理。

与有业务互补关系的公司联盟，与业务相撞的公司爆发更激烈的冲突，或许就是正在寻找新增长曲线的字节跳动面临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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