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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卡」张艺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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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经授权转自公众号:三声(ID:tosansheng),作者 :江婧怡

10月11日早上5点47分,高雨辰给我发了一张照片,是他在平遥电影宫“小城之春”影厅外拍的。他和他的朋友刘康已经到了,为的是抢到今天平遥国际电影展张艺谋大师班的位置。他们站在了队伍的最前面。

前一天,我们在平遥电影宫斜对面一家小面馆里偶然相遇。他们从济南来,是山东师范大学电影专业的大三学生。高雨辰是山西晋中人,从家门口开车到平遥只要四十分钟,但这回是他第一次参加平遥国际电影展。第一天的行程,他们安排了一部印度电影《籽苗》,电影红毯,开幕仪式,和有张艺谋映前交流的《红高粱》展映。张艺谋刚出现在“小城之春”,高雨辰立刻发了一条朋友圈:就在眼前了。

对他们来说,张艺谋算是今年最大的咖,也是这次平遥影展最值得期待的一部分,但他们更喜欢去年的阵容,“有李沧东,还有是枝裕和。”韩国导演李沧东的大师班也是去年影展的排队之最。

但这个纪录今年被张艺谋刷新,免费入场的大师班提前5个小时就开始排队,队伍从“小城之春”影厅一直排到了电影宫门口,以至于平遥国际电影展艺术总监马可·穆勒在张艺谋的群访中途冲进来宣布,由于参与人数过多,大师班的举办场地临时从500座的“小城之春”换到1500座的露天剧场“站台”。

不出意外,这一刻应该是今年平遥国际电影展的最高峰。与开幕日明星红毯的场面有诸多相似之处,排队的人群听到一点风声便伸长脖子、举起相机,想要一睹被称为“国师”的张艺谋的真容,为了保护张艺谋而紧紧跟随他的数位保安,脸上神情也同昨日维护红毯秩序时一样严肃。今天的大师班就是电影爱好者的追星现场。

这次变动造成又一次混乱,上千人调头冲向“站台”,原本排在最前的高雨辰和刘康两个人最终没有坐到第一排,幸运的是他们最终以“听说凌晨就来排队的年轻人”的身份被张艺谋挂在口边。在我们三个人的群聊里,我感慨着他们五小时的等待,高雨辰紧跟着回复,“以真心换真心。”

人们依旧很认可张艺谋的分量,为他所讲述的那些幕后故事放声大笑、奋力鼓掌,也为能多了解到一点这位著名导演的下一步动作而兴致勃勃。

相较于亢奋的人群,这次来平遥,张艺谋的状态更为轻松自在,窝在导演椅里,和贾樟柯聊了一个半小时的电影往事。刚完成七十周年国庆联欢的导演任务,又将最新完成的电影《坚如磐石》送审,工作暂告一段落的张艺谋这次大概真的只是来领个奖,同记者、影迷以及老朋友们聊聊天。

「打卡」张艺谋

大师课现场 摄影/徐康

以下自述由三声(微信公众号ID:tosansheng)根据平遥国际电影展大师班“张艺谋:为了电影的每一秒钟”对话记录整理

01 | 语不惊人死不休

我们这一代人年轻时谈不上有特别长远的理想,尝试画画、摄影这些,也只是因为在工厂没有事情可做,培养一个爱好让自己不要觉得无聊而已。后来改变命运,还是因为中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那个年代结束了,大学恢复了高考,那时候我已经28岁,后来的故事大家也都知道。

拼命争取上了电影学院摄影系是我改变命运的第一步。贾樟柯上电影学院的时候已经有了拍电影的梦想,我可不是。我在工厂干了七年,只是想有个大学上就可以不当工人了,理所当然觉得,未来我就是干这份工作的了,当时并没有觉得这对自己会有如此重大的意义。现在想起来,没有当初就没有今天,跟贾樟柯坐在一块做大师班对谈。

其实那个时候电影学院只是刚刚恢复,并不像今天有那么系统的教育,更要紧的还是社会在训练我的电影创作,包括我的处女作《红高粱》。

刚才贾樟柯说《红高粱》作为一部处女作却呈现了某种成熟感,我觉得这很大程度上受到了两个方面的影响。首先是影片所处的时代。我们那个时代百废待兴,全国人民都非常关心文化,都在进行民族、历史的反思,有大量的美术和文学作品,是一个非常可爱的时代。你在这当中寻找到的故事、所受到的影响势必带有那个时代的烙印,所以呈现了某种超越我们自身年龄的更丰富的一种思考,那个时代每个人都是这样的。

「打卡」张艺谋

《大灯笼高高挂》剧照红

其次就是性格。我自己迄今为止还是希望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状态,包括做各种大型活动,总是希望有所创新,在方方面面都能表现出独特性来,有时候也会体现为一种不顾一切的勇气,在色彩、画面、音乐上求极端、不留后路。像《红高粱》里,赵季平最早给我们吹音乐是一把唢呐,我觉得不过瘾,就跟季平说,能不能把几十把唢呐搞到一块儿去。他说那样就吵得不行了,我说咱就要吵,所以最后电影里就是四十几把唢呐齐吹,很刺耳的呐喊,就是要吓你一跳的感觉。

当你个人的性格和那个时代碰到一起,处女作就会呈现出来一种本质的东西,就好像是这个人一辈子都不会改变的那个样子,所以我很在意处女作。当年我看《小武》,也很典型地体现了贾樟柯的性格,我觉得直到今天,贾樟柯还是关注当下、关注普通人、关注底层人的命运,完全跟我那个大喊大叫的时代不同。

我总是希望有一些不同,哪怕这种不同被别人抨击、诟病。我也不太爱惜自己,也不装大师,还是希望保持心态的年轻。因为拍一个成熟的、完美的作品谈何容易,我觉得我拍到现在还是做不到,还莫如追求一个特点,去追求一种自己想要表达的感觉。

像《大红灯笼高高挂》,其实是根据苏童的小说《妻妾成群》改编的。人家写的是南方,因为我在山西拍过《老井》,对山西比较熟悉,看了乔家大院以后感觉很震撼,我要不拍,后头肯定别人就拍了,当时就想把故事改到这来。

乔家大院上头有个二层,有一天我就坐在二层往下看,突然看到那种方方正正的特别严谨的透视线,“没有规矩哪来方圆”这八个字就浮现出来,那我想,我们就拍这个“规矩”吧,于是把这个故事彻底改了,拍这样一种充满象征和隐喻的视觉造型风格。

当时的摄影师是赵非,也是我的同班同学。我跟赵非说,你摄影机搁这别动,咱们就这么方方正正,永远有透视线。就故意用一种极端的风格,用一种绘画的方式去拍。那时候侯孝贤是我们的监制,他说你的院里怎么没人呢,在哪吃饭,在哪打水呢,卫生谁打扫啊,生活的东西没看到。他很含蓄地告诉我,但那时候感觉我也听不进去。那时候其实是自觉和不自觉地在寻找一种造型风格,让这种造型风格成为你的故事的一种承载。

今天让我拍,也许不一定拍这么极端的作品,人有了阅历,总是顾虑比较多。所以那种不顾一切去追求的大胆和勇气,还是呈现在《红高粱》和《大红灯笼高高挂》这样两个完全不同的作品上。

「打卡」张艺谋

《红高粱》剧照

02 | 无心插柳

拍完《红高粱》以后,顾长卫的一个朋友要投资拍我的下一部电影,那时候可以说是第一个跟私营公司合作,还挺先驱的。

当时张罗着要拍王朔《我是你爸爸》那一类作品,与《红高粱》是完全不同的类型。后来那个剧本不成型,我就想放弃了。当时顾长卫说人家筹备已经花了三十多万了,这在当年是很大一笔钱,你必须再给人家拍一个。于是我拿了我一个朋友的剧本,一看,劫机,还有台湾背景。那个时候其实谈不上商业电影不商业电影,没有什么概念,感兴趣就拍了,钱也花得不多,花了一百多万,也就是《代号美洲豹》。

今天看来《代号美洲豹》就是商业电影,完全是一个新的尝试。但当时我们那个时代讲思考,讲深刻,没有人讲娱乐,连娱乐这个词都没有,所以《代号美洲豹》出来,评论界一片骂。我们也觉得很没面子,觉得拍砸了,所以后来多少年都不提这个事,感觉像走麦城,只说过五关斩六将。其实现在想起来,那个电影挺好的,可能搁到今天还挺成功。

后面到《英雄》,好像一切都按部就班,是我到了一个阶段自然而然的变化,其实那时候完全是无意识的。而且当年《英雄》是按文艺片准备的,用了像《罗生门》的结构,四段式、五段式,然后讨论一个永远说不清楚的问题。

我自己一直喜欢武侠小说,男的嘛,都幻想当英雄,武艺高强,仗剑走天涯。当时觉得港台都拍了那么多古龙金庸了,我们自己编就借了荆轲刺秦王这样一个典故。编得差不多了,剧本已经成型了,《卧虎藏龙》石破天惊,横空出世。

我们都很沮丧,但当时我们的制片人是江志强,非常有商业眼光。他就跟我说,导演,拍啊,现在市场很好,机不可失,国外都愿意买。后来他就问我要不要梁朝伟、张曼玉、李连杰,我说这可能吗,这么大的咖。我印象很深,之后我们拍的时候需要找一个配角,他说你要不要甄子丹。后来我看媒体评论说,这个阵容恐怕史无前例。

当时我和江志强说,可能有个15匹马到20匹马差不多了,他说太少了,80匹、100匹吧,就把我给斗起来了。这样一下,我就开始走极致。秦尚黑,我就让秦全是黑的。可是那80匹、100匹马都不是黑的,各种颜色都有,我们就花钱,给马焗油,请了好几家理发店的工作人员。我印象中马刚焗出来,穿上黑盔甲,大家都说秦兵的马队来了,像乌云一样地过来了,成了。但是很遗憾,到真正开拍的时候都褪色了,焗早了。那时候因为也没有特效,特效很少,后面就用不同的颜色来划分。这样,就拍出来这样一部《英雄》。

「打卡」张艺谋

《英雄》剧照

当时我就觉得很过瘾,能有这么一个大制作,这么多大演员,但还是按照自己的爱好和理解去拍。后面真没料到,公演的时候《英雄》居然成为一个大话题,全年票房八亿多,我们两亿五,中国当年全年四分之一的票房,是不得了的。要用今天的票房成绩来看,那都是一百多亿的票房。

今天大家愿意给它中国第一部大片这样的赞誉和肯定,但当年随之席卷而来的就是批评。那时候我们对票房没概念,也不觉得票房高是一个很得意的事情。我很在意大家的评论,很在意首都文艺界的评价,结果看人家都说我这个电影思想有问题,意识形态、价值观有问题。

像今天,能有这么高票房,我肯定睡觉都会笑起来,因为今天我们基本上可以说是以票房论成败。当年还是不一样的,所以《英雄》其实也是无心插柳。当然这是一个阶段,我们都说好电影是不会以票房论成败的,但是基本现在在大众那里,还是票房高了就是好。

03 | 马不停蹄

其实拍电影越多,越觉得好电影难拍。每个人心目中好电影的标准不同,所以总是会用一个最高的标准,横向、竖向来进行对比,来找自己的缺点,总是希望能前进能学习。这也是我现在的心态,所以马不停蹄。我是愿意拼命工作的人,我就是喜欢拍电影。

从去年开始到今年,我有三部电影。《一秒钟》是我自己的青春记忆,是写给电影的一封情书;《坚如磐石》是一部警匪片,过了国庆也已经送审,是一个独特的,我自己从来没有尝试过的类型;今年年底我准备拍《悬崖之上》,是一部谍战片,在东北雪乡拍,很希望拍出真正的冰天雪地,这也是一个新的尝试。我也很愿意尝试不同风格的作品,跟不同的团队合作。

「打卡」张艺谋

《一秒钟》片场照

感觉我现在是中国电影最忙的一个导演,几乎每年都想拍新电影,如果一年没有一个新的电影项目在运作,就会觉得很虚度光阴,所幸身体比较好,没什么大毛病。

电影的创作过程已经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了,我们常常开玩笑自嘲说,像我们这些人啥也干不了,就只能拍电影。但其实是内心有一个强大的声音,一直在促使你去做这样的事情。每一个导演心中总是有一团燃烧的火。其实很多电影拍出来无人问津,很多年轻导演不断地遭受挫折,但是你看他心中那团火不会熄灭。这就是电影。已经不是简单的为道良谋,也不是追逐名利,就是喜欢。

但其实我拍电影的节奏快慢,也不是自己控制的。我是赶上了看中的剧本,迅速地调整之后我就可以拍。坦率地说,我现在的身份就算职业导演吧,我们是用画面、节奏、电影语言讲故事的人。虽然我们可以拍作者电影,但未必是一个纯粹和典型意义上的作家。职业导演就应该发挥我们的强项,给我提供好剧本,这样我就可以多拍几部电影。我觉得做导演最幸福的就是你碰到一个好剧本,你稍做调整就能拍,我觉得这是最不耽误时间的。

我觉得现在中国最缺好编剧。现在中国电影市场好,坦率地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就是碰上一个好剧本是很难的。当然有很多导演自编自导,十年磨一剑,也没问题。但是我这个人闲不住,可能我没那么深刻,我就希望尽快拍东西。大部分时间,导演挑剧本就像你逛商店,逛淘宝,你也不是缺什么,就是浏览,看一个东西觉得不错,钱也到位,你就把它买了。这就是我们导演的想法。

我觉得这样子更自由,更把你的情感放在第一位。随心所欲地去碰撞、生活,让它给你一些启发和灵感,而不是处心积虑地自己安排自己,给自己弄一条正确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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