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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弗斯的巨石终会回到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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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经授权转自公众号: 深几度(ID:deepchanpin),作者:吴俊宇

前些日子翻阅《最后的访谈3:马尔克斯》,发现马尔克斯和村上春树,马尔克斯和鲍勃·迪伦之间的一些生活方式、工作方式几乎是逻辑一致的。

村上春树最著名的生活方式就是跑步——三十三岁的秋天,生活变得规律。每天凌晨四点起床,写作五六个小时,跑十公里。后来改为早上九点或十点,结束工作后跑一个小时。每天六十支烟的习惯改了,腰间的赘肉没了。

马尔克斯则是试图建立一种”运动员的训练机制“,用他的话来说,我吃得不多,每晚只喝上两杯威士忌。早上第一件事就是重读一遍昨日写下的东西,这样我就知道今天接下来的安排是什么。然后开始着手一天的工作。

马尔克斯在接受记者大卫·斯特赖特费尔德采访时说,自己相信灵感,但他所说的灵感不是那种浪漫层面上虚幻而缥缈的东西,也并非来自圣灵的指引,更多的是我和想写的东西间的一种内在交流。

所谓的“灵感”,其实最后都是结构化的东西——其中包含套路。

《诗人之歌》这本书里记录说,迪伦会把一首歌反复听上几十遍,就像精细的木工匠人一样,把家具反复拆开装上,只为弄清楚它的内部结构。

因为迪伦认为歌曲创作的秘密是,“编曲经过深思熟虑的精心设计”。他曾经着迷的一首歌名叫《老爷车布鲁斯》。为了研究歌词的结构,迪伦把整首歌词都抄了下来,标出传统和创新的地方。

虽然歌词是歌充满隐喻的世界里,甚至表达了作者的梦境和想法,然而迪伦依旧说了这样一句话——对我来说是陌生的,但我要掌握它们。

但是套路对表达来说,是一种最大的扼杀,它会让写作成为“公式”。因此最后每一个人都会患上失语的症状。

马尔克斯对记者说,“在小说中,我已经无话可说了,我现在已经被逼到绝境”。鲍勃·迪伦说“我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了,空无一物”。

超越范式太难,前些天翻阅一位郝亚洲老师几年前写的东西,他说他深能体会“谱写不出优雅的乐章”的感觉。当写作无法和生命产生关联而成为了一道冰冷的数学公式时,所有粗暴、无礼便会跃然纸上。

他后来感慨,我们已经和优雅渐行渐远了。从电脑写作取代稿纸写作之后,关于思考的无数回路被光标的无情移动所替代,我们便已经失去了“写作”的大半意义。一行行看似成熟的文字掩盖了过程中的种种瑕疵,文字学会了撒谎,思想被戴上了面具。

我再翻到阎连科在2018年和2019年的两段专访——2018年是《海边的阎连科:来香港教书是一种逃避》,2019年是《我们的世界是充满谎言的,一个作家,不能连这个都不明白》——更能理解这些问题。两段专访读完,最大感触是,西西弗斯的意义感几乎是所有人都在追寻的东西。

把一块巨石推上山顶,巨石再滚落,导致前功尽弃,不断重复,永无止境,看不到希望,也无所谓等待的结局,这几乎是所有人的宿命。

阎连科这两段专访说尽了实话,然而和老师聊天时,他的评价是——他也是说一套做一套,是分裂的特别好的人。

他们吃过饭、见过面,但他对他评价不算高,好在比对莫言高一点——说实话我对阎连科的喜欢程度远远高于莫言,毕竟阎连科的真话说的比莫言的场面话更多。

一个是内在堡垒的向往,一个是外在名利的追求,然而两者无法完全统一,分裂似乎已经成为一种常态,所谓的“自洽与统一”很多时候只能是自欺欺人。

或者说,最后干脆赤裸裸地揭露自己的自欺欺人。所以《速求共眠》这本“我与生活的非虚构”的开篇,阎连科一上来就自我揭露道:

一面说着淡泊名利,一面渴求某一天名利双收——我在这高尚和虚伪的夹道上,有时健步如飞,有时跌跌撞撞,头破血流,犹如一条土狗,想要混进贵妇人的怀抱,努力与侥幸成为我向前的双翼。所不同的是,当土狗在遭到贵妇人的一脚猛踹时,会知趣地哀叫着回身走开,躲至空寂无人的路边,惘然地望着天空,思索着它应有的命运,而最终夹着尾巴孤独地走向荒哀流浪的田野。而我,会在思索之后,舔好自己的伤口,重新收拾起侥幸的行囊,再一次踏上奋不顾身的名利之途,等待着从来没有断念的闪念与想愿。

阎一方面希望追求类似博尔赫斯的成就,另一方面却深知自己无力追求,不敢付出那种痛苦代价,更深知自己才华不够,最后只能甘于现状。

已经到头了。

不管怎样,终究会面临西西弗斯的那个困境,一个点一个点突破,到一个点再也突破不了的时候,干脆只是取悦自己,而不再取悦大众和商业。

分裂之下,丧失和读者、观众对话的意愿,最终会变成一种常态。

鲍勃·迪伦最后在演唱会上从来不和观众对话,不照顾观众感受只是一个人一直唱,甚至不唱那些他最出名的音乐;

贾樟柯天天钻在山西故事里拍那些莫名其妙的母题,谈宇宙和物理学;

张艺谋在拍《影》的时候说,自己只是想讲一个和替身有关的故事。

从大众的角度来说,结果必然是——草!这都什么破玩意?

这种“不再取悦”,有的是江郎才尽,有的是曲高和寡,但归根究底,还是意义感丧失所导致的。

所以我越来越能理解,为什么朋友在写完“长江漂流”的稿子之后,干脆不再自我突破,一个在云南撸猫自驾,一个在车厂修车,后来俩人又干脆投入王者峡谷无法自拔。也能理解为什么有老师会整日沉迷德鲁克的研究之中。更能理解当年对话马云、张勇的记者最后天天养鸡养猪无法自拔。

时隔三个月,我再看这段话,大概是明白了。

一个人在思想上没有出路的时候,做什么都像是在敷衍了事。即使发呆,也不那么纯粹……我知道,如果我想写,我依然可以写出不错的内容。同时,我也知道,我失去了信念感。

我和老师聊这些事情,他说,“他们这样跟自杀也没啥区别了,不行的”。

然而,我知道,我大概没有尼采的战斗精神,也不愿付出超出常人的努力,必然迟早有一天会陷入这种困境,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早熟必然早衰。所有命运的馈赠,都在暗中标好了价格。这是宿命。

与其有一天陷入这种困境无法自拔,还不如现在就认知到这种情况,在心里做好最坏的打算。

阎连科说,我不知道自己要干嘛。我不知道写作意义在哪里……一生的写作必然是一种失败……终生努力,而一事无成……

在心里认清这个事实之后,整个人都解脱轻松多了。知道只需要继续好好努力,把水平线能拉高多少拉高多少。有一天再也无法拉高时,平静接纳这个现实即可。

不管此前究竟获得了多少,巨石终究会回到内心的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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